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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莹电子书 > 登凤阙 > 第一卷 护国寺 第14章 过河拆桥

第一卷 护国寺 第14章 过河拆桥 (第1/2页)

夜色中,青衣男子如同风卷残云,很快就解决了所有的刺客,没有留下一个活口。

此刻,青衣男子收剑入鞘,步履铿锵地朝他们走来,整个人威风凛凛,仿佛一位横扫千军、得胜归来的大将军。然而,他似乎没意识到自己突然出声扫了别人的兴,甚至完全无视夏侯纾眼睛里飞出的刀子,目不斜视地径直走向紫衣男子。

他朝着紫衣男子谦逊地拱了拱手,满脸关切地问道:“公子,您的伤势如何,可有大碍?”

从他们的互动中不难看出,两人之间的关系非同一般,彼此间流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默契与忠诚。他们眼中只有对方,仿佛整个世界都已被他们抛诸脑后。

夏侯纾的目光在他们身上来回游走,试图解开他们身份的谜团。在这权贵云集的京城,他们究竟是哪家的公子呢?

夏侯纾在记忆中搜寻了一遍,依然没有找到一个年纪、心性、气质和手腕都如此出类拔萃的世家子弟。如若真的有这样的人,恐怕早已名扬四海,不可能默默无闻。但他们那地道的京城口音,又让她确定他们与这座皇城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即便他们不是从小就长在京城,也该是在京城住了许多年了。

一个大胆的念头在她脑海中闪现:他们或许并非出身于世家大族,而是在京城里生活多年的江湖人士?

这样的念头如猫爪般挠得她心痒难耐,更加想要深入了解这两个神秘的人物,一探究竟。夏侯纾继续在记忆里搜寻各方面都与之相匹配的名人异士,可她想了半晌,却依然是一无所获。

看来,这事终究需要向夏侯翊寻求帮助。

紫衣男子似乎这才注意到自己手臂上的伤,面色从容地站起身来,轻描淡写道:“小伤而已,不必担忧。”

他的神情依然沉稳如初,仿佛时间倒流,回到了他们初次相遇的那一刻。然而,夏侯纾却清晰地看到了他衣袖下那一抹深色的痕迹,那是被锐物划破的迹象。

他竟然能够如此沉着冷静地忍受这样的伤害,这份坚韧与自制力确实令人叹为观止。

夏侯纾正苦思着该说点什么刷刷自己的存在感,突然感到紫衣男子的目光聚焦在她的手臂上。随后他微微抬头,对青衣男子示意道:“这位姑娘伤得不轻,你先把药给她吧。”

青衣男子怔了怔,随后极不友善地扫了夏侯纾一眼,手掌紧握着药瓶,显得十分不情愿。

夏侯纾不想让他为难,于是轻声说道:“我真的没事。”

青衣男子似乎并不领情。他再次冷冷地扫了夏侯纾一眼,然后丝毫不顾及情面的转向紫衣男子,声音冰冷道:“这位姑娘形迹可疑,公子还是小心为上,不要轻信。”

这翻脸的速度简直比翻书还要快!简直是现实版的农夫与蛇,东郭先生与狼,让人啼笑皆非。

夏侯纾如同被重锤击中,头脑瞬间一片混沌。

形迹可疑?不可轻信?这是什么意思?

他们刚才并肩作战的默契,难道只是场戏?她手臂上的伤痕和鲜血,难道也是假的?他们真的以为她在演一出苦肉计吗?

他以为他们是谁!

真当自己是香饽饽了,人人都要上来啃一口?

短短的一瞬间,夏侯纾深切地体会到了人性的善变,同时也领悟了两个深刻的道理。其一,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即便对方武功盖世,也难以抵挡品行恶劣之人的侵蚀。其二,饭不能乱吃,话不能乱说,人更不能随意向他人伸出援手。因为在这个世界上,谁也无法保证自己帮助的会不会是一只白眼狼。而这只白眼狼,说不定还会回过头来狠狠地咬你一口。

这种极度的失望让她对青衣男子在武术造诣上仅存的那点钦佩,也片刻间荡然无存,只剩下深深的震惊和愤怒在心中翻涌。

“真是可笑!”夏侯纾瞪着青衣男子,语气也极度不满,“你说我形迹可疑,那么我倒要问问你,我到底哪里形迹可疑了?”

青衣男子目光如冰,毫不示弱地回瞪着夏侯纾,声音冷淡而坚定:“如今天色已晚,你一个姑娘家不留在禅院里,却独自跑到这荒无人迹的山上来,难道还不可疑吗?”

夏侯纾微微一愣,随即便笑了。她承认青衣男子的话有几分道理,若是换做她处在他的位置,在这个时候遇上一个突然出现的陌生人,恐怕也会心生疑虑和防备。但仅凭这点就断定她形迹可疑,未免太过草率。于是,她反问道:“既然你对我如此起疑,为何又愿意接受我的帮助?”

青衣男子嘴角微翘,带着几分轻蔑的笑意,他缓缓开口:“姑娘,有些话语虽刺耳,却是事实。实话告诉你,即便没有你,这十来个人对我来说也构不成太大的威胁,只是多费些功夫罢了。先前我没有拆穿你,只是因为我对你的真正目的抱有好奇。而你所谓的帮助,在我看来,不过是我及时出手,让你免遭厄运而已。”

“你……”夏侯纾呆愣当场,眼前的两个人仿佛瞬间变得陌生起来。她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复杂情绪,甚至连开口骂他们几句的冲动都烟消云散了。

这对主仆,当真是绝配。一个如天煞孤星般冷傲,一个则像冷面神一样无情。两人高高在上的姿态如出一辙,仿佛世间万物都在他们的掌控之中,甚至能将白的说成黑的。

回想刚才并肩作战的情景,他们主仆可不是这个反应。这难道这就是人们常说的过河拆桥、上树拔梯、卸磨杀驴、兔死狗烹?

夏侯纾几乎将所有形容忘恩负义的词语都想了一遍,却仍觉得无法完全表达她此刻的愤怒与失望。

“把药给她吧。”紫衣男子仿佛是出来打圆场。随后,他又刻意强调了一句:“这也算是我们对她好心相助的微薄谢意。”

这句话算是间接承认了夏侯纾的援助,从而使得青衣男子的傲慢言辞显得空洞无力。然而,夏侯纾已经无意再听他们的任何辩解,只觉得心中一片冰凉。

“不必了!”夏侯纾赌气道。她对于这对身份成谜的主仆原本并未寄予太多期望,只是因为自己在其中劳心劳力却得不到应有的感激,她心中的那份不甘和恼怒让才她难以平静。即使是她在街头随手施舍几个铜板给乞讨的人,也能换来一声真诚的谢意。怎么如今,救了别人的性命,却反被当成了贼一般?

紫衣男子仿佛没听到她话里的愤怒和拒绝之意,他只是低头,目光深沉地凝望着她那张清丽而倔强的脸。随后她的目光又轻轻扫过她殷红一片的手臂,声音温和而低沉道:“我看你手上的伤口颇深,这瓶金创药对你的伤口恢复大有裨益。”

夏侯纾嗤之以鼻。刚恶心完她,现在就想用一瓶来历不明的药来打发她?

呸!看不起谁呢?

“既然你们问心无愧,又何必费心在我眼前上演这出虚伪的戏码?”夏侯纾说着便将目光转向远处凌乱不堪的尸体,嘴角不禁勾起一抹讥诮,接着道,“更何况,我可不敢随意碰你们的东西。谁知道你们是不是在里面下了毒,企图借此机会灭口。”

紫衣男子却不以为意,微微上扬的唇角透出一丝轻蔑。随后他悠然起身,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望着夏侯纾,仿佛她才是那个心胸狭隘、睚眦必报、蛮横无理的人。

时间似乎慢了下来,空气中弥漫着微妙的紧张感,仿佛连最轻微的响动都可能引发一场风暴。

夏侯纾的内心在悄然翻涌,她反复回味着青衣男子之前的话语,再结合他刚才对付刺客时的雷霆手段,她的目光不自觉地再次投向远处的尸体。那些尸体如同破碎的玩偶,无声地躺在黑夜中,提醒着她,这里是一个生命的终结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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