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六章 心结 (第2/2页)

“军队之外呢？”陆晴曛身子向后靠在椅背上，不用过于费力地仰视他，自嘲笑道，“武鸣王府与皇室必有一战，那只说明武鸣王府正如日中天，上可抗衡天子，下可震慑邻邦。”

她顿了顿，笑意更深了：“可陆府已经消失在京都了，百年风雨陆府都挺过来，如今却消失了，世子爷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知道。”萧庚辰慢慢蹲下身子，刚好与陆晴曛平视，“齐秋阳在为你游说四方，齐子安无事便闭门不出，你想让他考取状元，让他平步青云好接任内阁。”

他轻轻扶着陆晴曛的双肩，坚定道：“只要是陆家的学生列在文臣之首，陆家就永远是那个陆家，永远是文臣脊梁。”

“你都知道了，昭帝自然也知道，那么撤掉傅修齐就没这么简单了。”陆晴曛眼底透出刺骨的疏离，继续道，“父亲离京，光是跟在身后的人就有五方人马。有人劫杀，有人绑架，也有人默默守护，我真的不能耗在京都太久。”

“是因为你不得不走，还是因为你根本不像留？”

“有差别吗？”

萧庚辰不容置疑道：“有！”

陆晴曛揣着明白装糊涂，撇开脸道：“我瞧不出其中差别。”

“那至少你离开前，不要推开我。”萧庚辰试探性地问，“我所求不多，只想你陪着我。”

见陆晴曛不反驳也不应承，萧庚辰便道：“你不说话，我便当你同意了。”

“越陷越深，你以后只会脱不了身。”陆晴曛不敢与萧庚辰对视，这话是对他说的，也是对自己说的。

萧庚辰用手把陆晴曛的脸扶正，迫使她看着自己道：“你总说我们不是一路人，是因为你有意避开我。其实你清楚得很，我们本就是同类，都是被困在京都的猛兽，要在这座笼子里厮杀，永远没有胜者产生，却要带着世家门楣拼命活下去。”

“陆家与萧家政见不合已久，可两家都在撑着大昭昌盛，保大昭不倒，哪怕这样为黎民苍生，还要分心去朝堂上斗个你死我活。”

陆晴曛无法反驳，只道：“既然如此，我们就不该陷于儿女情长，家族为重。”

“陆家的人，口齿当真伶俐。”萧庚辰卸了力，起身道，“就知道说不过你，在你面前，我永远是输。”

萧庚辰的算盘打空，他并没有得到陆晴曛的许诺，最终无趣地离开了。

只不过他并不知道，在他离开后，陆晴曛盯着房门良久，突然自言自语道：“是我输不起。”

松风离开澄园后并没有找到萧庚辰，便一直在垂花门等着，见萧庚辰气冲冲地走来，忙行礼道：“我弄砸了，请爷责罚。”

“世子妃都没罚你，我有什么立场罚你？”

松风心虚地摸了摸鼻子，见此事揭过便道：“王爷在书房候着，听说是因为爷闯入宁王府的事动怒了。”

萧庚辰才跨进垂花门，立马转身往前院走，还不忘道：“正巧，我也有事同他说，铁鹰卫主司是留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