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第2/2页)
姑娘们见了晋楼眼睛都直了,娇娇软软的喊他。
“晋先生。”
霍舟砚在屋里,撑着下巴端着酒可得意嘞,跟他玩儿是不是?
沉默一晌,晋楼把东西递给豹子,跟老项道,“送客。”
“晋先生,难得见您一次,交换个微信吧。”
“晋先生,您平时都有什么爱好呀。”
“晋哥哥,外面好冷,让我进屋躲会雨好嘛,等雨小了我就离开。”
晋楼啊,站在眼前是活生生的晋楼啊!
晋家祖辈都挂着军功在身,若是放在古代,晋家绝对是一方豪强的军霸王,如果能嫁给这样的男人,虽然会守活寡但权势滔天啊。
在京城,只怕可以横着走了。
百里挑一的姑娘们一个个眼热极了,搔首弄姿眼巴巴盼着能得到晋楼一丁点青睐,不需要太多一丁点就够了。
晋楼目不斜视,迈步进了屋,对着坐在小板凳看戏的霍舟砚就是一脚。
“关门!”
外面的姑娘们急了,往前挤,又不敢随便进屋,“晋先生,晋先生……”
“晋哥哥,外面好大雨,你收留我一下行不行啊。”
老项跟众人使了个眼色,大家自觉上前把八爪鱼似的美女们从门上扒拉下。
“我家先生说了,慢走不送,若在纠缠不休别怪我们不客气。”
晋家出来的人,一个个看着都凶神恶煞不好招惹,而确实晋家的人也不能随便招惹,漂亮的美女们一个个灰头土脸,满脸失望,一步三回头不得不离开。
屋里,被踹倒在地的霍舟砚就躺在地毯上笑疯了。
“老晋,你现在脾气变好了,要是搁以前铁定挨你一顿揍。老晋啊,朋友一场就别管我了,我就是烂泥扶不上墙的,让我留下惹你生气,不如让我离开。”
晋楼没搭理他,脱了外套挂上,从包里拿出两个红包放在茶几,松了衬衣纽扣卷到小臂处,在去到小吧台倒了杯洋酒饮尽。
“我知道你难受。”他搁了酒杯转身,目光冷硬,“你失去的是你喜欢的人,我不懂。但我失去过很多战友,同生共死的战友。”
“不是一次是很多次,你要说我一点不懂你的心不尽然,但加上爱情我确实不懂。”
“有的战友为了护我,有的战友是殉国,作为军人为国殉职是光荣,是至高无上的荣耀,那护我牺牲的战友呢?”
“我是不是该因为我牺牲的战友一起死?”
霍舟砚的目光闪了闪,“老晋,我不是那个意思。”
“你跟老萧的对话我没听到多少,但我知道,不论是我,老萧,靖枝对你都不会存任何坏心思,我们是兄弟,我们只想你好。”
“……我知道。”
晋楼把他盯了会儿,继续说,“靖枝现在有妻有子,是他吃了三十多年的苦等来的幸福,老萧是一脉单传,只有我跟你有兄弟。”
“舟砚,我跟你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我把你当亲兄弟。如果你真的觉得没了闵小姐,没有再活下去的欲望,不要紧……”
“兄弟我,陪你一起死!”
“我是军人,向来说一不二,我不会骗你!”
“老,老晋你别这样。”除了季靖枝,他跟萧濯锦最怕的就是晋楼,这人从小就被以军人的模式教育,思想是很刻板一根筋的。
念书的时候,有个非常讨人厌的同学招惹晋楼,骂他没有母亲,骂他是个孤儿,晋楼的母亲在他很小的时候患病过世,父亲常年在部队,他是跟着大伯,伯母长大的。
他跟萧濯锦气不过,两人找那个嘴贱的同学打架,打了个五五开主要是萧濯锦太拖后腿,他们俩都挂了彩回来。
晋楼没有为同学骂他孤儿动怒,却因为伤了他兄弟动怒。
在学校小树林,晋楼一个人单挑了对面四个人,虽然晋楼挂了彩也把对面是个人打了个节节败退。
“我家最不缺钱的就是武器。”晋楼踱步到一壁军功章前,拨开一张全家福照片,拿出一把黑色的左轮枪。
“6发子弹,一发子弹就能要你性命。”他把子弹上膛,拉开保险栓,展开手臂对着小吧台那边。
霍舟砚呼吸急了,试图往前。
‘砰——’
吧台上那个水晶杯被射穿,四分五裂,而开枪的晋楼眼皮都没眨一下。
霍舟砚愣了愣,冲过来,“你疯了!”
“我没疯,疯的是你。”他面容没有任何松动,在拨了下保险栓,把枪反着递给他,“你可以射我,随便哪一处。我不会怪你舟砚。”
“先生——”
听到枪响,晋家所有人都冲进来,不知发生了什么,只见霍舟砚手里有枪。
“先生……”
“出去。”他撩起眼皮,不容置喙,“不管出了什么事,我死还是他死都跟任何人无关!”
“先生!”
“滚出去!”
霍舟砚也急眼了,“你有病是不是,你明知道我做不出这种事!”
“好,我们换一个方法。”晋楼拿过枪,卸了四颗子弹,上膛,“舟砚,我们赌一赌。”
保险栓一拉,晋楼直接举枪对着太阳穴一点不含糊扣下扳机。
“晋楼!”
霍舟砚吓得腿都软了,怕急了,去抢枪,“我错了,是我脑子有病,矫情的要寻死觅活。都是我的错老晋,我再也不这样了,再也不做蠢事也不会有这种蠢想法。”
“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我,我只是……”
只是真的很后悔,很难过,没有早点看到闵菀之家里的相册,没有早点想起来,认出来闵菀之就是那个早年在幼儿园认识的菀菀。
他不是一个爱回忆过去的人,大抵是以前过的很苦的,记忆中存在的最多就是原本温婉的母亲变成了逼的人窒息的疯子,家里每天每夜都充斥着争执,争吵。
把那时疯子般的母亲跟早年温婉的母亲作比较,他就忍不住去怨恨这个家庭,这样的父母,想以前不过是拿着过去剜心脏。
后来他就不爱回忆了,不去回忆渐渐的就忘了。
他想,在京医大遇见许非晚时,那一瞬他潜意识里是想到了什么了,曾几何时有个小姑娘在一棵香樟树下,一边抹眼泪一边否则‘我没哭’。
小名叫晚晚呢,有个爱哭却要否认,一笑就特别好看的小姑娘也叫菀菀。
可是他没有想起来,直到看到照片。
“对不起我真的分不清,分不清当年在京医大喜欢的是许非晚,还是重叠了那一幕的闵菀之。”
“老晋,你知道吗,闵菀之唯一的一个遗憾就是只听到我说喜欢她。”
“离开京城时她问过我,问我爱不爱她。那时我没能说出口,现在依旧没法说出口,我怕说错了让她更难受。”
“我分不清,真的分不清,那一刻爱的是许非晚还是闵菀之。”
晋楼不擅长安慰人,部队里都是男人,说不来那些扭捏安慰的话,男人有自己安慰兄弟的方式。
“是闵菀之。”
霍舟砚抬起垂下的头,脸上挂着泪,“真,真的是闵菀之吗。”
“是她。”
晋楼很肯定,“你有没有想过,许非晚虽然很漂亮很迷人,那时的你身边能够遇到的姑娘并不少。没有一个姑娘是真的绝艳的,各自有各自的特点。你对许非晚始于她在操作室自相矛盾有趣的行径。”
“而留个你那个行径深刻印象的是闵菀之。”
“如果你真的不带任何因素的喜欢许非晚,那你就不会这么纠结,你纠结就是一种变向的承认和逃避。”
“舟砚,你该去告诉闵菀之,你爱的是她。这个遗憾的确可惜,但你们终究有缘无分,就算你们早相识,早相爱,依旧逃不过命运。”
“但……”霍舟砚还在逃避,“但我只是在小时候认识她。”
晋楼点头,端着酒杯饮了口,“但你的确是因为小时候的相遇的印象,才把偏爱给了许非晚。不是许非晚,换别的姑娘有同样的行为你也会喜欢。”
“究其根本,那是闵菀之留给你的年少惊艳。只是你忘了,把那抹惊艳藏在最深处,就算这样你还觉得自己不爱闵菀之吗?”
是爱的吧,应该是爱的吧。
所以他真的辜负了自己一个深爱的人,后悔不已,应该怎么办去赎罪。
“老晋……”他又垂下头,冰凉的双手捂着脸,“对不起,对不起,真对不起……”
晋楼放下酒杯,拍拍他的背,“等天气转晴了,买一束花去告诉闵小姐,你爱的是她,你记忆力忘了爱她,但你的潜意识却一直记挂着她。”
“说出来,会让你自己好受,也会让闵菀之高兴。”
霍舟砚慢慢俯身下去,蜷缩在沙发里,很自我保护的姿势痛哭着,“对不起菀之,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起,我爱的是你啊。
是闵菀之,自始至终只有一个闵菀之。
应该算是解了心结了吧,晋楼想,侧目盯着客厅某一处狠狠的剜了眼。
偷窥的豹子跟老项自觉的消失,到了屋外,豹子就八卦上了,“咱们先生都没恋爱过,安慰起霍先生来怎么头头是道。”
老项靠着柱子,懒懒点了支烟,盯着漫天雨幕。
“谁说咱们先生没恋爱过。”
豹子惊呆了,“先生有爱人吗?”
“当然有爱人了!”
有的,一直都有,只是晋楼比较低调,内敛含蓄,一直都有个心仪的姑娘,只是姑娘随和平方舟一直在海上。
很多年了,已经26岁,现在依旧是上面,不过是最后一次航行。
等十月份就要调回京城,还被季二爷重金聘请到了第二院,是江见月的师妹,非常厉害了不起的神经外科医生。
当然,也是位非常全面专业的医生。
豹子惊呆了!!!
先生居然有女朋友,他跟了先生这么多年居然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