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1.人性神性 (第2/2页)

他写着写着忽然停笔，动作微顿，慢慢将笔头放下来，视线挪到了桌子空白处，轻轻叹了口气，自顾自说道：“方月灵如何？”

“人性神性皆在，心境有波动，依我看没有大碍，依旧是如一开始见到那般。”他开口回答道。

念无名点点头，若是没有比的事，他觉得这个结果很不错，自己略赚了一些，只是讨厌鬼的神灵竟然敢来刺杀自己，是真觉得那样就能抹除魔神体，还是说另有目的？

他最不能接受的结果就是方月灵神性彻底陨灭，或者因为某些这原因让你人性彻底陨灭，这两者都不可，若是全然没有神性，境界也就没了，天地大道反过来压制她，那将会是毁灭性的。

人性全无只剩神性，冷暖不知，无人情之谈，虽然是活着，可还是方月灵吗？

“那蛋中生灵？”念无名问道。

“没有惊喜没有意外，心性本质没有改变，只是知道了一些俗事，看到了一些俗人。”秦羽旋回答道。

“这个小东西并不简单，不知道将来会如何，总觉得是个大人物，却解不开其中秘密，我那个自

己也没能问出个所以然吗？”他自顾自说道。

“追根究底的解释还是不会有了吧，先天的灵，这算个屁的解释，作用是什么，神通广大否，于人有危害否？这才是最重要的。”

先天灵，成就都不低，可所谓的成长路程应该怎么走，也没有详细解释，如今想要看一看那样的先天灵，也不容易的。

“师父，要不我在这里帮你守，师父可以去看一看。”秦羽旋建议道，若是按照他说的建议来做，一举多得，可以免除两个后患，不用两边都害怕天外天的唯一的，合二为一，足够应付危险。

“手头事情繁多，不是该放手的时候，如今已经进入正轨，喜欢了这样的忙忙碌碌，你接手还得需要一段适应时间，直接将记忆给你也是如此。”念无名回答道。

师徒二人并肩而坐坐在台阶上，两人看着反而秦羽旋更年长一些，身材是都差不多，甚至眉宇之间还有一些相似之处，不仅如此，这两人还是有血脉联系的人，若是按照原来的亲缘关系，他该叫念无名一声表叔。绝巅神峰关系从来不按大家排序的那样统一起来，都是各论各的，比如念无名称呼青玄掌门为前辈，本应与素梦雪同辈，可是素梦雪的师弟称呼自己为前辈。再比如说秦羽旋称呼那几个天才弟子，大多都是以为前辈自居，而那些人仅有一部分称呼他为师兄，大多还是前辈，这样的辈分是有些乱套的，所以各论各的有好有坏，但无论如何，于修行中人而言无足轻重罢了。

“不想回家看看？”念无名忽然问道。

“不想回去，没什么可看的，回去之后，那些前辈该走的都走了，一些生面孔也出现了，回去之后，又有谁认得我，总的来说没啥意思。直白点说，就是看不明白那些人的做事风格，小小的家族，拉帮结派，红尘纷扰。”

“我倒是想回去看看，倒不是要去我家，是去秦家，有几个前辈还在，趁着还在，有些话问一问，再带来一些人，至于要一股脑都过来，那是不能让他们这么做的，这边也不稳定，那处世界用来保留薪火是个不错的选择。”念无名脸上略有笑容。

“师父还执着那些事？”他平静问道。

念无名也平静回答道：“家族的事儿没啥在乎的，至于我爹？他们家族在神域，其实看过了

就知道，没啥大意思，值得好好扶持的晚辈没有几个，这么个家族瞅着就挺闹心的。要是与他们为伍，岂不是更难受了。”

“羽旋啊，有些人无论怎么更改他元神记忆，其实本性卑劣无法更改，这你是知道的，只要最深层的本性不根除，搭建出来的亭台楼阁，再华美都是无用功，狂风席卷，什么都留不下，反而让人更闹心。就不如不去管，干脆该如何就如何，就当看不见，否则缓不过来，这都不如拆东墙补西墙的活计看着有奔头。”

念无名所指的是念家，也是秦家，这两个家族，总是有那么一些烂泥扶不上墙的人，哪怕是想要去改变他们，无论是同他们生活在一起去潜移默化，还是斩钉截铁清洗记忆，都那个味道。至于他说拆东墙补西墙都不如，实在是无墙可以拆，更没有可补的东西。

“美好这东西，从来不远，当然偶尔会忘掉美好就在身边，总是需要看过一些不那么美好的东西来居安思危警醒自己现在拥有美好，当有一天这世上彻底大团圆，没有人有需求，或者说任何需求都能被满足，这个世道该怎么样。总而言之以现在来看未来拟定出的世道，看似完美，实则深陷灭亡之中。”

“师父是想说，要包容坏的一面，也要看看坏的一面，不要总恶狠狠的盯着缺点？”

念无名点点头，自己说的通俗易懂，加上这小子也挺聪明，又看过了那么多人间纷纷扰扰，理解自己所说并不难。

“你去忙你的吧，想留下来就留下来，想回去就回去，我这边还有事要等我做完。”念无名吩咐道。

他离开这里，来到了二师弟那边，看着小师弟已经入睡了，现在是深夜，他坐在一处石桌旁的石凳上，慢慢饮茶，屋子里面走出来个男人，笑容满面，“有啥好玩的事儿？感觉不像好消息，你慢点说，我慢慢听。”

衣食无忧的地方生活的人，看待世界总是觉着有什么东西自己可以索取占有，无论是用得上，还是精神上用得上，都行。那种吃饭是第一难题的地方，生活的人看待世界山山水水，哪里都是地狱，只不过没有业火焚烧灵魂罢了，其实肉体半点不舒坦。至于能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这些人能够满足的一塌糊涂，可只要日子一久，那两种人其实就是一种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