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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莹电子书 > 重生之冲喜小夫郎 > 215

215 (第2/2页)

以前不是没觉得这两个孩子没有想象中懂事,只是当他还是以姑父的身份看他们的时候,对他们会包容,现在没有了那份对侄子的宠爱,自然看得更明白。

庄氏听着赵红梅的嘀咕心里很是不好受,她关心侄子而已,怎么在弟妹心里就成了那样,像是她故意不盼着侄子们好似的,她顿时没有了再说什么的心思。

“相公,我去后院看看巧芹怎么整理东西的,你一会儿进屋了休息会儿或着行做什么都行,如果有什么事去后院找我。”庄氏转头对梁父说。

梁父点点头,都回家了哪还至于委屈了自己,他让庄氏放心地去忙,他打算等会儿先洗个澡,在外面吹了一天的风,满身都是尘土,洗个澡舒服些。

犹豫了一下,庄氏还是同庄庆泽和赵红梅打了个招呼“行了,没什么别的事你们就先回去吧,时间不早了,回去晚了怕城门关了。”

说完,她也不管庄庆泽和赵红梅会有什么反应,快步进了自家大门,她发现自己现在每见一次弟弟就会生一肚子的气,反正她这回是打定了主意,在弟弟真正认识到他做错了什么之前,她是不会主动原谅他的。

庄氏刚才的话好像是说了不少,实际上她和赵红梅也没有说几句,比起她以往的作风,这次的对话可以说得上是雷厉风行,几下就表达了自己的意思,同他们一言不合转身就走,没有一点留恋。

梁父看着庄氏进门,又多等了一会儿,听门房等人招呼她的声音也都远了,才正眼看庄庆泽,平时他不想同这人废话,但是今天他心情好,愿意浪费时间同对方多说两句,主要是还想再看看庄庆泽难受的样子“庄老板,你姐姐已经走了,你还杵在这里做什么”

除了上次庄氏跑到庄家里骂他,其他就再没有庄氏甩脸色给庄庆泽的时候,毕竟她本就性子温婉和善,又对弟弟有心照料,对他说话从来都是温言细语的。

像今天这样直接放话让庄庆泽走是从来没有的事,他本就有心同梁父较量,这下子被梁父看了笑话,觉得自己的脸面仿佛被庄氏扯下来踩在脚底下,只感觉脸上火烧火燎的。

顿时也顾不得什么同梁家“重修旧好”,再伺机对曲薏下手了,他盯着梁父看了好几眼,毫无预兆地冲梁父抬手、挥拳。

梁父不是吃素的,他一直提防着庄庆泽,看见庄庆泽的动作不对劲立马往后退一步,不过他也没有退个彻底,给自己留了发挥的空间后,就挥拳同庄庆泽对打起来。

男人气急了不会像女人、哥儿那样吵闹,动手打架也不是什么扇耳光、扯头发这样,是正正真真的拳拳到肉式的打架。

梁父和庄庆泽两人年龄相差四岁,都是正值壮年的时候,突然一下扭打在一起把在一旁的赵红梅吓了一跳,她听着庄庆泽和梁父两人的闷哼以及拳头揍在身上的闷响后,立马尖叫了起来。

庄庆泽比较年轻,他动手之前自信满满,觉得自己肯定能打梁父一顿出出气,但是事实却是他被打得更多,还手打到梁父身上的时候少。

梁父不仅压着庄庆泽打,还一边动手一边说话“岳父和岳母去得早,没有人教你小子规矩,以往我想着你也成家立业了该是个明白道理的,现在看来还差些,今天我这个做姐夫的就教教你,什么叫尊敬长姐,什么叫老实做人”

别看梁父的身材并不壮硕,平时说话做事也温和明理,但实际上他动起手来并不是他看上去那样,看着还有些章法,因为当年他亲自带人出去卖酒的时候跟着镖行的师傅学过,懂一些招式。

后来虽然没有出去了,但每年都会亲自同酒坊的老师傅们一起酿酒,他浑身的力气也没有落下,至少比庄庆泽这个平时只会指挥别人干活的强。

赵红梅的尖叫随着庄庆泽被打越来越大,伴随着尖叫的还有她惊慌失措的哭喊,她是怎么都想不到自己男人会和姐夫打起来,这叫什么事

第214章愈演愈烈

后院这会儿忙得热火朝天,巧芹和厨娘把带回来的吃的全都弄到了厨房,等着庄氏过来安排。

庄氏因为操心曲薏的口粮走得快,很快就来到了后院,隔着层层叠叠的院墙,赵红梅的尖叫声在刚开始听着没有那么明显,只能依稀听到一点点,没有引起她们的注意。

不过在赵红梅的尖叫声变得越来越尖利之前,庄氏已经进到厨房了,主要是些路上和仙明观买的新鲜吃食,交代厨娘把需要处理的部分处理了,不用处理的那些就分类储藏。

其实吃食一类的怎么放置厨娘比庄氏懂得多,只是这些东西大多是为曲薏准备的,所以庄氏比往常更上心,就想亲自看着。

曲薏如今怀孕四个来月了,除了小腹长了肉,其他地方没怎么见长,庄氏心里担心,不知道曲薏一天天吃的东西都去了哪里。

等到门外梁父和庄庆泽打得热火朝天,庄庆泽身上不知道被梁父下黑手揍了多少下后,庄氏才从厨房里出来,听见了赵红梅的叫喊。

庄氏皱眉,仔细辨认了一番问“怎么回事,巧芹你听到什么声音没”

她这会儿还没听出来那个女声是谁,但是那种带着哭腔,惊慌失措的语气能分辨出来,梁家附近没有什么人住,怎么会有这样的声音呢。

“好像是有什么,这”巧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觉得这个声音不像是梁家众下人和几户佃农家里妇人的。

不过不用她们两人猜测太久,梁多谷就被他爹打发过来请夫人出去看看了“夫人,外面老爷和舅老爷两人动手打起来了,您快出去看看吧。”

通知了夫人,梁多谷又马不蹄停地跑去少爷和少夫郎的院子。

这时候梁康生已经照顾着曲薏睡下了,赶路早起,中午又没有午睡,让怀孕后嗜睡的曲薏挺困的,简单洗漱了一番就在他们屋子窗下的软塌闭目休息。

梁多谷这两年来办事逐渐稳妥了起来,不像小时候那么横冲直撞地,进院子之前他先轻轻地敲了敲房门,梁康生听到动静轻手轻脚地离开里屋。

“怎么了”这会儿大家都知道曲薏要休息,不会无缘无故前来找他们的。

梁多谷喘了口气,才急急忙忙地说“少爷,老爷和舅老爷在门口打起来了,我爹让我赶紧把您和夫人请去,夫人已经赶过去了,您也去看看吧。”

梁康生是梁家的少主子,在梁家人少的情况下,梁茂觉得把主家的人多多叫上,能压住外面捣乱的人,就是注意不能打扰了少夫郎休息。

其实内院距离梁家大门更近,只是刚才梁康生想着让曲薏好好休息,就把门窗都关上了,只留了一条小缝,所以他倒是没怎么听到外面的吵闹。

听着梁多谷的话,梁康生惊讶了一瞬,但是紧接着他就担心起他爹了,小舅比爹年轻,他爹会不会被小舅欺负,不过这里是梁家,相比门房等人还有茂叔不会干看着的。

考虑到曲薏已经睡着他完全可以出去一会儿,就点头答应“嗯,我和你一起去看看。”

叫梁康生没有想到的是,他走出去就看到平日里温和的爹正衣冠不整地怒瞪小舅舅庄庆泽,一脸余怒未消的样子。

小舅舅糟糕些,嘴角有血迹,眼眶乌黑了一只,他看向梁父的神情更是愤怒,还带着憋屈,整张脸又黑又紫,不知道是被打得还是气的。

赵红梅在旁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看上去活像是她也跟着被打了。

这会儿庄氏也早就到了,梁父和庄庆泽在梁茂和门房等人的拉扯下已经分开,但是周围的人相信,只要梁茂把梁父放开,门房等人把庄庆泽放开,他们两人说不住还会打在一起。

庄氏瞪大了眼,她一时间站在门口愣住了,不知所措地看着乱成了一团的门外。

嫁进梁家这么多年,别说看到梁父打人了,就是他沉着脸说话的时候都少,所以庄氏第一反应是弟弟做了什么,才惹得相公生这么大的气

梁康生观察得更仔细得多,他先看了下自己爹的神情,他发现爹在生气之余心情还不错,更像是情绪发泄了一通之后那种身心畅快的感觉,反观小舅舅,那是真的气急的憋屈,感觉有种他已经被气懵了。

从两人身上的状况来推测,同样是他爹占了上风,至少他爹脸上没有什么明显的伤,也没有痛苦的表情。

其实从两人被拉开之后的状态也能看出一二,庄庆泽被人拉开了之后总算想到了自己除了拳头还有嘴巴,开始口不择言地骂起来。

“你梁有醑有什么了不起的,当初如果不是靠着我庄家给的嫁妆,那破酒坊早就倒了,一天天端着姐夫的谱教训我,你算老几”

“我爹娘当初帮扶了你这么多,你这样对我,比白眼狼还不如,总有一天你会有报应的,我等着看。”

看着庄氏出来了,庄庆泽脑子气糊涂了连带着她一起骂“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果然是胳膊肘往外拐,表面看着对我好,心里巴不得我不要再来找你们吧,你做梦有没有梦到爹娘来骂你啊”

男人骂架当然不如女人,庄庆泽骂的这些话根本就不够看,梁父听了就当他是在放屁,但是对庄氏的冲击却不是一般地大,她脑子眩晕了一瞬,扶着门框摇摇欲坠。

梁康生见状赶紧把庄氏扶着“娘,您消消气,小舅气糊涂了,这些话您听了就听了,别往心里去。”

有了儿子的安抚,庄氏好了些,也找回了神志,瞧着儿子一脸关切看着自己的样子,她强打起精神笑了笑,心里乱糟糟的,看着弟弟疯魔的样子,心想爹娘真的会来骂自己吗

庄庆泽的叫骂对梁父来说如同挠痒痒,但是他看着发妻这个样子,顿时觉得自己刚才打这个小舅子的时候力气没用够,不然这小子怎么还有精神在这里乱说话。

梁茂本就是虚虚地把自家老爷拉着,梁父轻轻一挣就恢复了自由,他二话不说冲过去对着庄庆泽的脸就扇了个巴掌。

这一巴掌结结实实地用了不少力气,庄庆泽被打得偏过头,“噗”地一声吐出一口血水,脸一下就肿了起来,刚才的伤这会儿比起来就像是过家家一般。

赵红梅又尖叫了起来,她冲上前顾不得男女大防,推了一把梁父,伸手去挠梁父的脸。

梁父快速后退躲开了,他一个大男人不可能同赵红梅对打,要打也是打庄庆泽。

因为赵红梅这会儿也红了眼,动作比梁父估计的更快,也可能是她的手指甲比较长,所以她的中指和无名指在梁父的脸上挠了两道。

梁茂吓了一跳,他赶紧走上前把赵红梅制住,这夫妻两人都被梁家的人压着,嘴里乱骂。

梁父感受着脸上火辣辣的,眉头皱了起来,痛倒不是很痛,就是挺别扭的,不过他一个大男人不用在意脸受没受伤。

皱着眉退后,梁父想也不想地说“梁茂,庄老板脑子不清醒了,他夫人也跟着发疯,你带着人把他们都送走,记得找大夫给他们瞧瞧脑子。”

庄庆泽脸被梁父的耳光扇肿了,估计刚才那一下也咬着了舌头,被门房和另外一个人拉着跳脚都跳不了,他大着舌头口齿不清地骂“你他娘的才脑子有问题,狼心狗肺的东西,呜呜呜”

后面的话庄庆泽骂不出来了,因为单手制住了赵红梅的梁茂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团布,趁着庄庆泽张大嘴骂人的时候一下塞到他嘴里。

庄庆泽下意识要把布吐出去,但是他一吸气差点被熏死,不知道这个布之前用来做了什么,湿哒哒的有一股很奇怪的味道不说,上面还黑一块、绿一块,像是沾了泥土又像是发霉了。

以梁茂的身份自然不可能随身携带那样的布,他是刚才顺手在跟着庄庆泽来的那辆马车上抽出来的,这布料是马车夫用来擦马车的,平时也不怎么洗,上面自然是什么都有。

眼角的余光看到了这块布的状态后,庄庆泽的喉咙一紧,反胃的感觉立马出现,胃里残留的食物上涌,这个反应来得十分剧烈,他完全控制不住。

然而刚才梁茂给他塞布的时候力气用得很大,还是眼疾手快地趁他嘴张得最大的时候塞的,所以庄庆泽根本吐不掉,反胃涌上来的东西一股接一股,全都争先恐后地从能流动的地方流走。

于是乎,庄庆泽的鼻孔立马就被那些东西充斥,因为赵红梅就在他的正前方,当那些东西喷出来的时候,直冲冲地溅到了一些在她脸上,酸臭味在他们两人之间蔓开。

嘴被堵得严严实实,鼻子也被堵了,庄庆泽同时感受到了恶心、难受和窒息,他翻着白眼、身体抽搐,像是要不行了。

梁茂也没想到会发展成这样,他一瞬间就做了反应,把庄庆泽嘴里的抹布扯掉,提着赵红梅后退,他可不想自己跟着沾上那些脏东西。

第215章打发走人

庄庆泽身上发生的这一系列变故都没有被庄氏看到,因为当她发现梁父脸上多了两道“血淋淋”的抓痕后,就一门心思扑在了相公身上,顿时头也不晕了,腿也不软了,在梁康生还没反应过来时,她就冲到了梁父身边“相公,你怎么样”

梁父方才同庄庆泽打了一架,他再是占上风,身上也挨了庄庆泽好几下,见妻子满眼担心地看着自己,就故意皱起眉头,说自己这里痛那里不舒服。

这样一来庄氏更担心了,她想了不想就要拉着梁父进屋,想着进屋去给他看看,连看一眼庄庆泽的意思都没有。

因为她刚才看得分明,是弟弟骂了那些话相公才出手打他的,她觉得他活该被打

庄庆泽则是在庄氏扶着梁父转身后才爆发出惊天的咳嗽,以及一些奇奇怪怪的声音,庄氏都硬着心肠不管,她觉得弟弟着实太过分了,还想像小时候那样用拙劣的方式让她关注他,别想了。

梁父却看到庄氏在转身后眼泪瞬间流了下来,他后悔刚才没有多打几下,想了想捂着肚子,“嘶”了好几下,然后庄氏就顾不得难过了,只紧张梁父。

这时候梁康生也从大门口走了下来,他隔着一点距离看满脸脏污的小舅和一脸崩溃的小舅母,心里有些畅快,他们两人也有这么狼狈的时候啊。

上辈子梁家败落了,他记得有一次小舅母上门在娘跟前奚落他们,表面关心实则在说什么娘的衣服旧了、破了,皮肤粗糙显老,梁家院子破败,还趾高气昂地说了好些,弄得他娘后来不高兴了好一阵。

这会儿架着庄庆泽的那两人已经把他放开,护在梁康生前面,放开庄庆泽是因为他们也嫌弃得不行。

不过赵红梅对庄庆泽是有真感情的,她拿出手绢把自己的脸狂擦了一通,然后忍着恶心走到庄庆泽身边将庄庆泽扶着远离他的呕吐物。

庄庆泽不仅吐,他还在拼命地咳嗽,估计是刚才被某些东西呛着了,所以鼻涕眼泪满脸都是,咳嗽的时候又牵扯到了他身上多个痛的地方,整个人虚弱、暴躁还难受,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总之就是他这辈子都没有这么不舒服过。

梁康生站在闻不到味道的地方看了一会儿,轻声吩咐身后的梁多谷道“多谷,你找个盆子或者桶,打点水过来给庄老板洗脸,对了,再拿块布过来,能用的就成。”

最开始见面的时候梁康生还是喊的庄庆泽“小舅”,这会儿换成了“庄老板”,态度生疏,语气随意,可见他对自己吩咐的事并不上心。

梁多谷撇了撇嘴,有些为难地想着这人这么脏,给他洗脸不是要把家里的东西弄脏了么,这可怎么行。

但是少爷已经吩咐了,他不去做不行,所以梁多谷犹豫了一下跑进屋去,在外院的边角找到了一个以前好像被曲二牛用来喂牲口的盆子。

这盆子虽然很久没用了,但是因为放在角落里没有淋雨,倒也没有生青苔,就是积了灰,原先被曲二牛保护得还不错,只是因为边上有一个缺口才给牲口用,其他没什么大毛病。

至于说洗脸布就更好解决了,梁家的下人大多勤快,用来打扫卫生的布一般都会洗干净再晾干,外院的水井旁就挂着一串泛着黄的抹布,他随手从里面抽了一张看得过去的。

简单把盆子涮了一下,梁多谷很快就端着半盆清水出来了,这会儿庄庆泽也比刚才好些了,就是他的一张脸惨不忍睹,身上的外袍更是脏得不行。

“庄夫人,我让人打来了清水,你用庄老爷的衣裳给他擦擦脸,再用水洗一洗吧,这样出去可没法见人。”梁康生提高音量,好让隔自己有点距离的庄庆泽和赵红梅能听到。

乍一下从梁康生的嘴里听到“庄夫人”这个称呼,赵红梅第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也就没有留意到梁康生话里的嘲讽,看着梁多谷麻溜地放下水盆,她这会儿也顾不得别的。

在给庄庆泽洗脸之前,赵红梅想到自己脸上刚才也沾上了一些东西,犹豫了一下,她还是先用抹布沾湿水在自己脸上擦了擦。

抹布一上脸她就觉得一阵刺痛,仔细一看,发现这布居然是明显用过的粗布,她刚才着急一时间没有发现,看着布上那些泛黄和已经发黑的地方,赵红梅顿时后悔自己用这个布擦脸了,还不如用手捧清水洗洗。

赵红梅愣神的功夫,庄庆泽就等不及了,他一句话都说不出,只觉得已经快被自己恶心死了,主动把脏掉的外袍脱掉,用外袍比较干净的袖口胡乱擦了擦鼻子和嘴,然后就捧着盆子洗脸。

如果可以,他现在恨不得全身都洗一洗,如果梁家附近有河,他肯定毫不犹豫就跳下河,好好把自己身上冲刷干净。

赵红梅看着庄庆泽的动作欲言又止,盆子里的清水被庄庆泽洗了一通后变得有些浑浊,再加上闻着身边的味道她也一直有些反胃,握着抹布没动作。

庄庆泽见她呆愣愣地,劈手夺过她手上的布,想也不想就往自己脸上擦。

赵红梅的脸好好的,用了这粗麻布都不舒服,庄庆泽脸上本就有不少伤口和红肿,他拿着布往自己脸上用力地一擦,面色瞬间就扭曲“这都什么破烂东西”

把布往地上一扔,庄庆泽阴沉着脸,闻着自己身上挥之不去的酸臭味,又是一阵反胃。

这会儿正值春夏之交,天气已经比较暖和,大家穿的外袍不会夹棉,就只是厚实一点的料子,所以刚才的味道已经透过外袍渗入了里面的衣服,还有就是领口那里因为距离口鼻比较近,一开始就沾上了味道,脱了外袍也于事无补。

庄庆泽快要被自己身上的味道逼疯了,他就是在外面风餐露宿也没有这么狼狈过。

“庄老爷的马车夫去哪里了,怎么一直不见他过来”梁康生可不想让家里的人去照顾庄庆泽,既然他有雇马车,自然就有马车夫,看了一会儿戏后他才问。

门房对此最为了解“少爷,那马车夫一开始就被庄老爷打发走了,说是让对方在半路等他们。”

发现梁父和梁康生两人都改口称呼庄庆泽为“庄老爷”后,下人们也跟着有样学样,立马把之前“舅老爷”这个称呼改掉。

庄庆泽之所以要把马车夫打发走,是因为他不想让外人看到自己找梁家道歉,而且他也不清楚梁家人什么时候会回来,他会在梁家待多久。

他交代的是,如果庄氏留他住下,那马车夫就自己看着时间回城,明天下午再来接他们,如果庄氏不留他,那等会儿庄庆泽自己把马车赶到他和马车夫约定的位置。

现在看来,庄庆泽早早地就让马车夫不在旁边候着的决定是正确的,不然他今天所有狼狈的样子都会被马车夫看到。

梁康生知道庄庆泽今天来是想道歉和求和,所以他猜测以庄庆泽爱面子的性格确实能做出把人打发走的事。

想了想,他对梁茂说“茂叔,辛苦你一下,带几个人送庄老爷和庄夫人去找他们的马车夫,如果找不到就把他们送到县城的医馆,马车替他们还给车行,旁的就不用管了。”

如今日头比冬天长一些了,梁茂他们现在赶着去县里,把这些事做了应该能在天黑之前回来,就是要饿会儿肚子。

梁茂二话不说便答应了,庄庆泽被折腾了一通简直去了半条命,好对付得很,至于说赵红梅一个女人,不用顾忌她是舅夫人,要让她安静下来是再简单不过的事,再说这会儿若是不主动点把人送走,谁知道他们留下会做什么乱七八糟的事。

把人送走,看着门口留下一摊乱七八糟的场面,梁康生干脆让人把庄庆泽吐过的那一块地上面的碎石头和下面一点的泥巴都铲掉,重新铺了路面,这些碎石子和泥巴连带着庄庆泽的外袍和他用过的水盆、抹布一起扔了。

等这些事收拾妥当已经到了平时吃晚饭的时候,梁康生忙不迭去看曲薏,站在门口推开一条大点缝隙看了一眼,发现曲薏还在睡着,他顿时松口气。

担心自己身上沾染上味道和不干净的东西,梁康生索性去旁边的耳房简单冲了个澡,换了身衣裳。

等他再出来时曲薏就醒了,是饿醒的。

推开窗户看着外面有点暗的天色,曲薏正好看到梁康生进门就问道“康生,什么时辰了”

“快酉时末了,薏哥儿你饿了吧,这里有山楂糕先吃两口垫垫,你想吃什么”梁康生端着盘子走到曲薏身边,放在小几上,又给倒了一杯淡茶。

“唔想吃松鼠鱼,看能不能做得酸一些,少放糖。”曲薏吃着山楂糕想了想,点了一道菜,只需要这一道菜顾着他的口味就成,其他的可以正常来。

“好,我这就去吩咐。”梁康生点头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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