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这学子不当也罢! (第2/2页)
说完,
大跨步走出门外。
“还有谁要走?”朱潜冷冷扫视每一个学子。
数千学子皆沉默,低头不语,各有心思。
为百姓,他们可以倾尽全力,但这是有底线的。
“小牙子!听大儒的!不许出去!”
一个老伯站在后面,对自己儿子叫嚷。
那学子攥紧拳头,脚没敢动。
良久,
有学子犹豫,但被家人呵斥住,也有学子神情复杂,心里不知道作何想,但始终没能迈开脚步。
良久,
朱潜澹澹开口,“没有的话,关门!”
“等一下!”
一声清脆打破寂静,俊美无双的学子走了出来,身形笔直,缓缓而来。
正是夏联科。
朱潜愤怒,异常的愤怒,堂堂二品大儒,手下两个学子全都选择了背叛。
那方伯廷恃才傲物,不将天北学子身份放在眼里也就算了,这夏联科怎么回事?
对于夏联科,
朱潜是最有自信的,其他人都有可能走,唯独他不会。
因进入天北学院,成为天北朝局当中的巨擘,为家族平反,是夏联科的毕生心愿。
离开学院,他便什么都不是了。
“为什么?”朱潜气质沉淀下来,语气如霜,目中带冰。
夏联科神情恍然,看向脚下,他已经走了出来,话已经说了。
其实,
他是犹豫的,可一想到方伯廷那家伙的洒脱,他也不知道怎么,鬼使神差的就喊了出来。
“可恶的方伯廷!”
夏联科暗暗抱怨了一句,但心里却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不对啊,我被他带偏了,应该恨他才是,怎么心里还有一种解脱感?”
放下了学子的身份,背负了拯救百姓的责任,夏联科忽然念头通达。
这一刻,
他瞬间开悟,自身境界攀升到了立命巅峰的极限。
空中似乎有雷电闪动,又隐约有青龙翻腾,原本晴朗的天空豁然光亮,有心人便能看到,从夏联科的体内窜出一道白光。
那是一个人形轮廓,直冲霄汉,彷佛镶在空中星河,一闪而逝。
“开天门!!”
朱潜脸色大变,这夏联科念头通达之后,居然立地打开天门。
自己开天门,这是何等的天赋?
古往今来,
这样的人有,但是极少!
“呼呼!”
滚滚力量在体内翻腾,犹如海浪呼啸,足足持续了一刻钟,夏联科的气息才重新稳寂。
“提升境界了?”
在场的学子大约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夏联科身上发生了不得了的事情。
否则,
朱潜大儒的表情何至于此?
不知怎的,
看了夏联科一刻钟的境界提升,诸多学子也隐约感觉到体内的桎梏打开,修为迅速攀升。
这便是学院修行的好处。
一人感悟,众人都可参悟。
说白了,
这便是一个大号升级,带给了小号们大量经验值。
而吃惊到无以复加的朱潜,此刻脸色阴晴不定,心里忽然杀气腾腾。
开天门之后,
夏联科只要循序渐进的修炼,成就三品,已经是板上钉钉。
如此天赋,
一旦成长起来,必然成为人生大敌。
朱潜左右在儒魔之间,尚且摇摆不定,夏联科隐然成了威胁。
“杀气?”
开天门成功的夏联科猜到了什么,境界提升带来的意识感知力迅速提升,他茫然四顾,发觉有杀气逼近。
但他没有看向朱潜,本能的仍旧相信朱潜。
朱潜顺势收起了杀气,瞥了一眼亚圣凋像。
外有亚圣凋像,内有闭关的一品大儒荀有道,他情知自己下不了手。
“你走吧!”
朱潜恢复如常,让开一条道路,望向别处。
“诸位,后会有期!”
到了这种地步,夏联科已经是没退路了,也只得羊装潇洒的拱拱手,快步离开。
“吱呀!”
“轰!”
大门关闭,令夏联科微微苦笑,这感觉倒像是他被驱赶出来了一样。
门外光线暗澹,
但他目光清明,笑了一声说道:“正国兄,出来吧!”
“我就知道你会来的,哈哈。”
伴随着爽朗的笑声,方伯廷阔步走来,一拍夏联科的肩头,“子衿可后悔?”
“悔!”
夏联科咬着牙道,随后幽怨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同窗,“我真后悔认识你!”
“哈哈,子衿舍小家为大家,我方伯廷钦佩!”
忽然,
方伯廷正色,对着夏联科拱手俯身,无比严肃。
这举动倒是令夏联科微微一动,随即苦笑,“正国取笑了!”
“这怎么能算是取笑?”方伯廷不乐意了,他说的可是真心话。
“你寒窗苦读十数载,不就是为了重振夏家名威?说放弃就放弃,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子衿,方才我见你气冲斗牛,想必是境界破开天门了吧?”
“看来项薄说的没错,开天门这种事情,本就不该别人帮忙!我也见过学院里开过天门的教员和学长,但每一个能和你体内的澎湃气息想媲美的。”
“或许这就是自身开天门的好处吧!”夏联科微微沉吟,想起了项薄,随后对着方伯廷拱手道谢。
一码归一码。
虽然被方伯廷给带偏了人生轨迹,但自己的境界提升,着着实实和他有关,若不是被他影响,自己何至于说出放弃学子身份的话,念头也不会通达,开天门也就是妄谈!”
“别给我扣帽子啊!”
方伯廷一摆手,匆忙后退,“我自己都没开天门呢。还是你天赋厉害!”
“正国心不在修炼,否则早就一飞冲天。”夏联科一言指出事实。
方伯廷撇撇嘴,并不言语。
两人沉默了半晌,这才发现无处可去。
“现下去哪?”
“不知道,且走且看吧,只能尽力救人。”
两人当即化身江湖客,在天北城里游走。
————
内城,酒楼里。
大门窗户紧闭,刘老伯躲在屋子里瑟瑟发抖。
而他的儿子刘庆余正在将一箱箱的金子搬到地窖,大汗淋漓,很是费劲。
“儿啊,你说是不是因为咱们得了这些金子,才给了惩罚啊!”
窗外吼声不断,那是寄魂体在巡街。
刘老伯将自己的头埋住了,死死的捂住耳朵。
“别废话了,你不帮忙就躲好了。”
刘庆余双手一推,最后的一箱金子填满了地窖,他这才如释重负。
看向炕头,屁股抖动的老爹几乎吓破了胆。
一把将这鸵鸟给揪出来,刘庆余对着老爹的耳朵吼了一句,“爹啊,不是金子的问题,是整个天北城都出事啦!”
“嗡!”
刘老伯大脑瞬间瘫痪,整个人怔住,落寞的看着儿子。
他是个没文化的,只看见有人在咬人,还以为只是他们家遭报应了呢!
如此说来,和金子没关系?
可为啥有了金子之后,他总觉得不快乐呢?
刘老伯想不通,望着儿子近乎痴呆,“儿啊,咱们走吧,离开天北城,带些银子就够了,金子不要了,好吧?”
“爹,你清醒点!咱们要是没金子,哪能买到这酒楼?哪能躲在这里避难?早就被吃掉啦!”
刘庆余不再去理会自己没出息的爹,找了几块门板,又将门窗给加固了一番。
毕竟是酒楼,
有出事之前从外地买来的储存粮食,但他们不敢开火,只能吃些生的。
刘庆余心里没那么怕,这天北城毕竟是李家的天下,他们绝不会不管的。
可这么久了,
都没见到一个黑甲军,着实有些奇怪。
轰!
店门被撞碎,好像有什么东西闯进来了。
刘庆余心一惊,“爹,你藏好,我去看看。”
从里屋掀了一块门板走出去,绕过后厨,躲在柜台后面,他瞧瞧的抬头。
但见一个穿着红袍的长须老者手里提着一个少女大跨步的走进来。
他左顾右看,
寻了一张大一点的桌子,砰!
昏迷的少女被扔到桌上,额头有血渍。
“哈哈,终于知道个落脚的地了。让老子享受后,再将你给炼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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