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7章大皇子回宫(二) (第1/2页)

“什么，你碰见了她？”贤妃连同宫人都吃了一惊，贤妃更是急切的问道：“她没有对你做什么吧？”

“回母妃，没有，皇贵妃只是跟儿臣说了几句话，她让儿臣代她向母亲问好。”

“代她问好？”贤妃冷笑一声，不屑的说道：“有本事自己来看本宫，自己不敢来却在本宫的儿子面前卖好，以前怎么没有看出来她是这么虚伪的一个人。”

“母亲？”

不等他说完，贤妃就打断他的话继续说道：“你看看你母亲，你看看这夏芷宫，再想想当初的翠竹苑，你就能知道母亲这几年过的是什么日子了，母亲是太后亲自挑选，先皇下旨赐婚，是你父皇明媒正娶的发妻，是命中注定要当皇后的人，可现在呢，却仅仅只是一个贤妃，你不觉得这是莫大的讽刺吗？”说着说着，贤妃的眼泪又一次流淌了下来，但不同于上次的激动，这次流下的是愤怒的眼泪、是悲哀的眼泪、是怨恨的眼泪。而欧阳昌也趁着这次机会可以好好的观察他的母亲，观察他母亲居住的环境了。

在院子里看到的是断裂的石板，是脱皮的宫墙，在这里看见的是简陋的脱漆的家具，是没有地毯的光秃秃的地面，是没有纱幔遮挡的隔间，这一切无不告诉他他的母亲是一个失去宠爱被打入冷宫的宫妃。他又把目光转移到了母亲的脸上，母亲的皮肤很白却是那种久不见天日病态的白，身形同记忆中相比消瘦了很多，脸颊塌陷了下去，整个人也失去了光泽，还有她的额头与眼角，都刻着深深的皱纹。再回想刚才见到的皇贵妃，她……欧阳昌皱眉，她好像跟六年前自己初见她一样，没有丝毫的改变，还是那么的年轻漂亮，唯一改变的应该是她的气质，以前的她冷淡疏离，现在的她温柔可亲。和母亲对比，说是两代人也会有人相信的。

母亲的哭声打断了他的思绪，也把他唤回了现实，他听见他的母亲说：“要不是她，我们母子怎会分离这么多年不得相见；要不是她，你外祖一家怎会降低爵位，撤销世袭罔替的荣耀；要不她，我可怜的昌儿怎会那么小就离开母亲去陌生的地方吃苦受罪？”母亲的话提醒了他，是啊，如果不是因为她，父皇不会把他送走，且一送就是这么多年，如果不是她，自己将会是整个京都最尊贵的郡王，被人捧着，而不是在几乎与世隔绝的深山老林里过着粗茶淡饭被人管教的日子，他想起了自己被人管教的那些日子，每天天不亮就要起床，穿衣、洗漱这些事情都要自己一个人来，然后去练功、读书，开始一天的辛苦生活，往往到了深夜也不得安歇，这样黑暗单调的日子一天又一天，一天重复一天，整整持续了六年。在这长长的六年里，有谁知道自己是多么强烈的思念母亲思念京都的；有谁知道自己是如何去适应那些凡事都有要自己动手的辛苦的日子的；又有谁知道这些年来自己吃了多少的苦、受了多少的罪去完成师傅教导的那些东西，又是怎样一步步的将自己的内心封闭了起来，现在终于回来了，可……过去经历的那些就能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失无踪不去追究了吗？他伸出手，看见手上的茧子与许多细小的伤痕，那些伤痕此仿佛刻在微微的疼着，提醒着过去六年的艰苦岁月。不，不能这样，他不可以让给他带来这一切变故的真凶逍遥法外过舒心的生活，他不能让自己吃过的所有的苦、经历的所有的疼痛都白白的过去，害自己致此的人必须付出代价。